沈泉的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卫生员草草包扎后,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士,听着日军越来越近的嚎叫,猛地抓起一挺歪把子机枪架在坍塌的掩体上,嘶声咆哮,声音都变了调:“同志们!团长命令!死守半小时!为了后山的计划!为了给牺牲的兄弟报仇!人在阵地在!给我打!狠狠地打!”
三营残存的战士们爆发出最后的怒吼,将手榴弹成捆地扔下去,用刺刀、用枪托、用石头,甚至用牙齿,死死顶住了日军近乎疯狂的冲击。
阵地前沿,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但后续的日军踩着同伴的尸体,依旧悍不畏死地向上涌。
每一秒,都有战士倒下。半小时,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悬崖之下,隔绝了头顶震耳欲聋的炮火和厮杀,只有沉闷的挖掘声和粗重的喘息在狭窄、黑暗的坑道里回荡。
汗水和着泥土,糊满了每一个战士的脸。
双手早已血肉模糊,短镐和刺刀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迸出点点火星。
张大彪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掘土兽。
他紧抿着嘴唇,怀表就放在手边,借着坑道拐角微弱的应急灯光,死死盯着那跳动的秒针。
时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头顶传来的震动越发清晰,那是日军重机枪在射击,那是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甚至能隐约听到日军军官的呵斥!他们就在头顶!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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