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纰漏。
可当李祁站到城墙之上,看着城外尸横遍野,城内百姓城民惶恐无措的时候,又忍不住问自己:自己当真选对了吗?
先帝和老师把他教的太好了,总告诉他什么才是对的。可每每遇事,又会换个说法。既要他有菩萨心肠心念百姓,又要他有雷霆手段大局为重。既要他这样,又要他那样,于是最后怎么做都成了错。
南后原本以为成安王打来的时候,李祁会措手不及。她提前知会了自己远在沧州的父亲承恩侯,驻城军怎么也能撑一段时候,等众人身陷险境之时,前来解救的承恩侯就成了大功臣。
但眼前现在这番景象是她没想到的。
事实证明崔子安这些年待在金陵并未荒废掉,他排兵布阵不显慌乱,又仗着人数多,倒成了强势一方。再这样下去,成安王那些兵练的再怎么精锐也要被人耗死。
等到父亲带兵赶到之时,不仅没有功劳,她还得担心届时会不会被人扣上个用心不良的罪名。勾结乱党,里应外合,又是好大一顶帽子。
南后平白吃了个哑巴亏,面上却不能显,在暗处握紧了手。
“多亏了太子临危不乱,不然今夜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南后气极反笑,她知道太子的痛处在哪里,故意道,“不过都说太子深明大义,当初为救十万将士不惜亲手屠了将军府满门,可如今怎的又突然狠得下心了,竟让这些侥幸留下条性命的可怜人去送死?”
“死罪是辱,死战是功。”李祁说,“大抵还是不一样。”
南后闻言冷笑,“太子和姐姐真是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