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又点了支烟。他三十五岁,同样觉得人生真是无比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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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宝珍先发现李致知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劳动节假期,李宝珍叫李致知到家里吃饭。李致知在沙发上玩手机里那个游戏。徐冬河回村里看爷爷奶奶去了。那天上午也在海伦娜家借电脑登录了游戏。
草莓b点开了和金鱼a的私聊框打字:老公,我们这次多种一点南瓜。下个月就可以做南瓜派卖给其他人。
手机叮咚了一声,金鱼a回他:好的...
李致知笑起来。徐冬河真的就和他庄园里的长工一样,只会闷头干活,什么抱怨都不会有。徐冬河的手还没拆石膏。只用一只右手非常缓慢地又在聊天框打了后半句:今天就开始种。
他们勤勤恳恳地打理着虚拟世界里的家。这一年又在原先的房子边上修筑了一个可以出租给其他过路旅行者住的小民宿。
李致知想给小民宿取个名字,买下取名卡之后一直没用。他坐在沙发上思索着。李宝珍叫他:“吱吱,过来给姑姑系一下围裙。”
李致知摁灭手机,站起身。他犹疑地打量了一会儿李宝珍家,问李宝珍:“宝宝姑姑,我刚才是自己来你家的吗?”
李宝珍回身看着他。
吃饭的时候,李致知吃着吃着饭,忽然开始流泪。李宝珍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红烧鱼块辣到了。李致知抹着眼泪,越哭越伤心。他说他想奶奶了。
那时是2012年。在这座港口小城市,去精神科看病还是一件被用来骂人的事情。也没什么人会去找专业心理咨询。李宝珍是因为周围流行起来用“微信”这个软件不久,她和几个高中同学弄了个班级微信群。群里有个女同学说起自己女儿念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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