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伤痛被轻描淡写地剜开伤疤,藏于深处正冷眼旁观的那个自己突然被无形的手拖了出来。谢君乘神色自若,忽带着一点笑意向前倾身,像要嗅着猎物气息:“良配与我心有灵犀,可混账都喜欢得寸进尺。你既然知道裴嘉,还拿他做投名状,那当年三百学生长跪请命一事,你还知道多少?”
江澜说:“那个时候我还没在京城,都是后来从李魏荣那里知道的。我听他说过,有人借谢相盛名故意传谣煽动,再把他们危在旦夕的事情告诉谢相,推他上路。侯爷,当年真正想要谢相这条命的,可不只是皇上。”
谢君乘神色冰冷,竟丝毫不意外。
片刻后,他起身垂眸道:“明日启程回宫,姑娘照顾好自己,回京还有一场恶战。”
江澜反复品着真假不明的叮嘱,一直看着谢君乘刚才站过的地方。那薄薄的光近在咫尺,她却好像永远到不了那里。
当夜,蛊毒的反噬并没有来。江澜习惯了和恶念催生的梦魇纠缠不休,今日明明动用了蛊毒,今夜却和这半个月来一样,久违的平静。
重伤的时候用不了窥探恶念的力量,后来伤情好转,日日在眼前走动的也只是几个婢女和大夫。也许他们有所耳闻,那忌惮和恐惧全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江澜如愿亲手了结了李魏荣,大仇得报,她没有调动蛊毒的这些日子,反噬的噩梦再没有将长夜撕碎。可深陷阿姐惨死的仇恨和满身伤痛中,她也不曾安稳地走进睡梦。
她不顾一切地亲手了结了仇怨,但是一身的悲与恶可能再无解法,她也许余生都要和这些阴森森的东西纠缠到底。江澜在孑然一身的孤苦中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来,恨意和折磨已经和蛊毒一样离不开身,这些东西骤然离去时,她也不见得自己有多么自在。
是不是就算没有这一身毒,余生也注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