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康王面前的装模作样的浮夸,江澜感觉他的注视里似乎还有等待。
今日种种,她确实欠谢君乘一些解释。
不知安静了多久,谢君乘终于移开目光,微微松了一口气,语气不同于刚才的戏谑,仿佛小心地确认什么事情,“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叫嚣着的戒备和思考夹杂些许陌生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仿佛骤然被冰冻起来。
江澜一怔,裹在氅衣里的双手交叉握着,“没有。”
“真奇怪,怎么听你亲口说了也还是不放心?”谢君乘拧着眉心揉了揉肩膀。
江澜见过高邑的功力,谢君乘并不是占下风的那一个。
“如侯爷所见,我真的毫发无伤。”车外蓦地渗进一丝寒气,江澜顿了须臾,“高邑怎么会想到试探你?”
车内放着暖炉,薄薄的光铺在谢君乘的脸上。他向后倚着,佻达的面具又一次在黑夜里褪去,鲜为人知的沉淀中隐约透着微光。
江澜只感觉到他眼皮几次翕动地看了须臾,欲言又止似的。江澜以为他当真在认真思考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他浑不在意地说:“嫉妒吧……所以我很担心你啊。”
“康王若要杀了我,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带走。”
“我与你想的一样,”谢君乘说:“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也是你跟我说的,我对姓赵的不放心。”
江澜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抬眸看向谢君乘的眼睛。蛊毒涌上心头,拨开了掩饰的层层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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