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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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过一架，寻回了理智，这一刻他才惊觉盛怒之下未免把话说得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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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过去十几年里，除了那次自杀前的争吵，他还不曾这么对待他的小孩儿。言语如利器刀刀见血，再沉的夜色也掩盖不住那张脸上令人心惊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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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铎抹了一把脸，捏着鼻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要敲门，可他也清楚这扇门必然不会再打开，因此一只手抬了随即又收回去，反反复复，最终也没落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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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开了又要说什么呢，沈铎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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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仍是鞭挞着神经的哭声，他就这么站着，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七零八落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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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一同住在半山，周围林木环绕，四季景致变化万千，说不出的漂亮。宁予桐随父母搬来时兄长还不在身边，除了母亲之外自己是他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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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像一只小跟屁虫似的黏在他身后，走两步路便撒娇要他抱，抱起来就贴着他的肩膀摇头晃脑哼小曲儿，包子一样的脸颊圆鼓鼓的，叫沈铎总是忍不住想捏上一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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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学业还不繁重，闲暇时他会带他去找秦峥一道玩耍，又或者耗费两三个小时的功夫陪他去后院帮宠物洗澡，宁家养狗，一只皮毛雪白的萨摩耶，秉性温驯，宁予桐八岁那年它意外走失，再发现时已经倒在山脚下没了气息，他为此足足伤心了小半年，每每想起来都得哭丧着小脸儿问他，它怎么就离开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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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回答沈铎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从那以后他就没见他再养过什么宠物，仿佛年幼时便早早有了心结，失去了便不敢再要，后来宁老夫人找人给他抱来一只金吉拉他都摇着小脑袋不肯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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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再后来年岁渐长，宁予桐仿佛也逐渐遗忘了这件事情。比起宠物，他更像需要被人照顾的那个，中学时他频繁请病假，功课落得多，好在家中有私教，沈铎得空便去陪他解闷，在书房外等他下了课，拉他到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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