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8节

小乞丐弯弯绕绕，拐进一间废弃的老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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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篱笆倒塌，杂草丛生。房梁上挂满了蛛网，连同窗户都叫人给拆卸走，同城外的那间破庙寒碜得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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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找了个角落坐下，叮嘱道：“你把药煎了，炉子跟水都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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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她已经彻底失了力气，闭上眼睛不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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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回涯再次醒来时，破屋还是那个四面漏风的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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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那桀骜不驯的小乞丐这回竟没走，正安分蹲在中间的空地上烧火，嘴里碎碎念地不知在骂些什么，两手合力朝着她的方向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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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火的木柴不够干燥，白烟滚滚缭绕，颇为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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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药味充斥在冷窗冻壁之间，是无处不在的寒风也吹不散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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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闷声轻咳，小乞丐听见动静，当即停了动作，抬头瞥她一眼，见她满头虚汗，呼吸急促，若无其事地调转了位置，把愈发厚重的烟气煽向门口，推卸责任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女侠！我这辈子生来就没煎过药，已经是很认真给你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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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用衣袖捂住口鼻，斜倚着剑，漫不经心地道：“是吗？你如此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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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从未如此真诚，苦着脸叫道：“是啊，我可惨嘞！一辈子没走过什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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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坐在墙边，寂然无声，想着诸多种种，只觉得万事皆空，太不真实。心绪翻腾间，又抱紧了手中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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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从身后摸出自己那个缺口的木碗，本是想直接端过去的，用袖子擦了遍，多嘴问上一句：“你用我的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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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说：“可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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