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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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道理有钱吗？没有就不学。”小乞丐道，“我只要有钱了，我就是世上最讲道理的大善人！跟那个什么谢门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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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阖上眼睛：“那算了，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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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呀！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可我这回救了你，我又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好人了。”小乞丐趴在地上，托着腮朝她看来，笑吟吟地邀功道，“女侠，我对您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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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无情点破：“你又不是真心想要救我。你只是没有杀我。不料遇上个比你更狠心的人。你心里头一定后悔得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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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觉得没意思，抓起一把干草盖住脑袋，背对着她道：“女侠，我要睡了。命苦啊，只能靠睡着了抵饿。就算病死，也没人会给我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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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怨地喊了几句，等不来宋回涯搭腔，便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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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未亮，又在一阵沙哑的叫卖声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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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鲜少在城中睡觉，因为总怕睡到半夜会被人叫醒。城里能避雨的空宅，从来轮不到她来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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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别的流民倒也罢了，顶多将她赶走。若是遇上城里的衙役，逃不过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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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揉了揉眼，看向对面，发现宋回涯也正在看她。不知是刚醒，还是就那么坐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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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打起精神，鬼头鬼脑地道：“大侠，您饿不饿？要不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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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宋回涯平静说，“但是我没钱。昨日最后一枚钱，给你赔了那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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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笑嘻嘻地挖苦道：“那我去帮您讨饭？您老就在这里坐着，我去找找今日有没有好心人。或者是您洪福齐天，求着老天多下点银子给您，让我也沾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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