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63节

行刺的武者双膝弯曲，倒了下来，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对着付有言，脖颈上血液尚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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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有言无心看他这幅惨状，摇着头，失魂落魄地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还在这里，我娘岂会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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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擦去刀上血渍，又捡了刺客的佩剑，担心此地再有变数，拽着他的手臂道：“先走！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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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有言涣散的瞳孔才好似重新凝聚起来，殷殷看着眼前人，低声地唤道：“宋回涯、宋回涯……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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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才回忆起来，进暗道前，付丽娘同他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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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什么叫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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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欲言又止，无暇与他开导，随意选了条路，带着付有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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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背影消失于晃颤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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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石道的尽头，一歪斜的人影仓皇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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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初一手按住墙面，调转方向，顺着来路返回。他呼吸急促，好似在夺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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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前方大门扇扇闭合，截断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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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初拍打了下石门，从喉间挤出一声怒骂，又转身去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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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弯道众多的机关阵中左冲右撞，渐渐也认不准方向，感觉自己迷失在这高山之内，满心满脑只剩冲涌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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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恨意寻不到发泄的出口，撕扯着他的理智，叫他面目狰狞，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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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谢仲初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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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路上立着一道斜长的影子，手中灯盏摇摆，似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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