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69节

…”高观启拖着尾音，低低一声笑，“你总是知道怎么能最叫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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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笑容向来没什么感情，喜怒哀惧对他而言似乎只是几张好用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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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上的雪化开，连串的水珠一滴滴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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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靠在窗边，静静听着微弱的水声，忽然问道：“付丽娘也是因你筹谋而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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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丽娘死了？”高观启诧异一瞬，很快便明白过来，敛了眸光道，“像是她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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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的剑收了回去，神色没有大的变化，可凭高观启对她的了解，知道她已经动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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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不管面前已经冷掉的茶，又翻出一个杯子，往里面倾倒热水，和和气气地道：“你知道这世上最难做到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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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宋回涯接话，他自行答道：“是了断。恩怨两消，不过是多少人的痴梦。从付丽娘选择跟着我高家做事开始，她就注定了没有回头路。她帮我高家敛财、作恶、杀人，走投无路了再来说自己幡然醒悟、是迫不得己，谁认？离开木寅山庄，她找不到第二个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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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而今一死，付有言与高家便再没有关联了。那小子要走什么路，想做个好人还是坏人，都只能随他去。你宋回涯是不是都得承他的情？你的情面，或许远比你想象的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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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荒唐的事，才真真比她想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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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端详着宋回涯的神情，喝了口茶，笑得玩味：“宋回涯，你该不是在想，若付丽娘肯退半步，事能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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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狗嘴里吐出的话很不动听，可语气中其实不带奚落或轻视，细细琢磨之下，甚至有些欣赏。说到后面，声音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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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丽娘那样的人，亲手送走自己的儿女、丈夫，是不可能再让自己输的。不舍得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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