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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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笑了笑，将泥塑摆放回去，平缓报出来历：“既然宋门主已不记得，在下便与门主再相交一次。我自小被父母卖给戏班，没有名姓，只知道是家中的第九个孩子，所以我师父叫我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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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见我颇有天资，将他一身绝学尽数传授予我。可惜我无意生死杀伐，也没什么快意恩仇的热情，在江湖寻不到立足之地。每日挣点碎银，得过且过。好在我不喜欢喝酒，所以不大缺钱，日子算得上一个清闲，我很喜欢。觉得就此终老，也算不错。直到后来遇见了我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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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同与他的语调一般，幽沉深邃、静如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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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认真地听，待他停顿时，思及他先前控诉，搭上一句：“沦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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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九说：“是。她刚避乱到京师，被逼着接客，就遇到了几个病得厉害的客人。我为她赎身不久，她便缠绵病榻。是郎君借我银钱，帮我寻医，才料理好她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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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怯抱着腿，一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懵懂问：“那你们郎君是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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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失笑道：“小丫头，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好意，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愿意为他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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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九说：“不过宋门主确实是个好人，所以我与你说句实话。带走谢谦光的人是高家长子，郎君此次是想借你的剑，取他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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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相残啊？”宋回涯表情古怪道，“高观启不是你的朋友吗？你直白说出来，不怕坏他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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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说，宋门主记仇，最好是不要骗你。”郑九坦然道，“我曾作怪骗过你一次，你对我再没给过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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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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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九又补充道：“何况，我与殿下也算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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