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72节

后方一路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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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泼皮无赖样的青年混在人群中，嬉皮笑脸地指着轿子说着什么，在舆夫即将靠近时，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把，“哎哟”大叫着摔到了轿子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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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夫如处堂燕雀，刚要发难，那泼皮倒是醒觉，生怕开罪了贵人，还没辨清方向，已屁滚尿流地朝边上爬去。待让出路来，忙拱手胡乱朝轿子叩拜告罪：“对不住啊，对不住！几位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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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的另外一面，挑着担子的货郎停下步来，也伸长脖子朝那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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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烈日光下，薄如蝉翼的刀片极不起眼，稍不留神的功夫，随他一个抬手的动作，从他指间射出，穿过厚重的帷帐，刺向轿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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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舆夫端量泼皮两眼，未觉出丝毫端倪，无意生事，便不做追究，只加快脚步，意图尽早穿过这条拥挤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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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郎表情夸张地大笑，嘲讽那泼皮原是只软壳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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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舆内，高成岭脖颈的侧面，深深扎入一枚两指宽的刀片。毒素顺着血脉迅速上涌，他双手死死捂住喉咙，大张着嘴，竭力之下却只能发出抽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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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弱的动静恰巧被外面那厢泼皮的辱骂声给遮掩下去。瘦猴似的青年冲向街对面，不由分说，揪着货郎的衣领与其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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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是你这个畜生玩意儿方才使坏，在背后推攘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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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我何事？你这混账东西，自己没用，不过笑你一声，就来找我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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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察觉处，高成岭从软座滑落，挣扎着伸长手臂探向垂帘。几案上的金炉随他动作被掀翻在地，扬起的飞灰扑在他未阖的眼球上。短短几个呼吸，毒性发作，人已不能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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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夫脚不停步，待行至城郊，周遭人烟稀少，一辆早早套好的马车停靠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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