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77节

魏凌生两手抱得很紧，意识开始涣散，在她耳边语无伦次地道：“师姐，我也怕……什么都怕，唯独一样不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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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最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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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谙这种恐惧。师伯死后，她日日夜夜都在担惊受怕。因她别无退路，再输不起了。全念着师父、师伯的嘱托，当作生死徘徊时救命的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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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凌生不能辜负的期许又有多少？字里行间都是惊心动魄的莫大恐怖。人人都催着他走，要他拿出一副铁石心肠，去应对刀剑凿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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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不知疲倦地叫她，听不见应答，可怜慌乱地求：“师姐，你为什么不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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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宋回涯会对他说，“师弟，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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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若需要，师姐总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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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没人能杀得了我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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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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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的眼泪沾到她的脸上，乱七八糟地说道：“若是可以，叫我去换师姐，我也是愿意的……你该不信……你生我气了罢？我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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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他昏昏沉沉，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万念俱寂前，只记得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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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的视野暗无天日，耳边是无数人重叠的喊叫，可能叫她听清的，只有魏凌生口中反反复复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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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紧紧抱着她，边上几人来掰他的手，要带他走，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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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条命只系在她身上，是无际汪洋里握着的最后一丝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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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但去莫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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