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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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听着，一时有些惊愕，不知该作何评价，试探问道：“所以你死心塌地跟着你们家郎君，是求什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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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我为何要报复？他是我恩人啊。”赌鬼很有自知之明地道，“郎君又没捏着我小命，我若要走，他不会拦。正是因为拿我当朋友，才费尽心思地帮我戒赌。他要下不去死手，我至今还是瘫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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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怯还是头一回见到对自己也能如此毒辣的狠人，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知道不该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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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鬼两手环胸，坦率道：“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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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一齐哑声，没了话好说。不大理解他有这份毅力，当初又为何会沉湎于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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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鬼有感而发，恳切说道：“好赌的人，就是骨头贱。莫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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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一指点在宋知怯额头，凶神恶煞地吓唬她道：“若是哪天你这小丫头也误入这歧途，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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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怯看了看自己手指，坚定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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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互相抖落完对方底细，想起还有一位同伴，默契地将目光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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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九正细致地在一旁擦拭桌案，将打湿的麻布拧干，折成方块，察觉到视线，冷淡瞥向正闲聊偷懒的几人，只觉他们都有些碍眼，索性端起水盆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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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顷刻觉得郑九周身闪耀着浩然正气的光辉，该是全江湖里最正常最高洁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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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淤泥里的清荷，深潭下的明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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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摸着徒弟脑袋，叮嘱道：“往后你要恭敬叫他九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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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怯心悦诚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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