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90节

郑重一礼，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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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日落，半天明艳半天阴。浓云层层倾轧，天幕低若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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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等他背影消散，转过身，问：“你原先想同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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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向泽张着嘴，刹那间闪过诸多话语，最后都没出口，快意一笑，说：“本是想叫师姐不要去的。想说，高观启已同师兄商议好，夜里找人进去放把火，领着金吾卫趁乱闯进门去，直接将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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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话。”陆向泽敛了笑容，眸光坚定，说，“我愿意同师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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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儿的尸骨还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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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昏影暗处，妇人极力保持着平静，与对面的人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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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佝偻着身躯坐在墙边，捂着嘴不住咳嗽，垂眸看见手心的血液，只随意往衣服上擦了擦，背靠着墙，眉低眼慢，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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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加重语气，悲戚咬字道：“我只是想要他入土为安，只这一个心愿，你也不能全我？你把他尸首还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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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斜着视线，大抵是对她的惺惺作态太过反感，吊儿郎当地笑道：“你会见到他的。如果你真的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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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再克制不住，嘶吼着冲上前要与他搏命：“高观启！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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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偏头躲了一下，妇人尖细的指甲划过他的侧脸，抓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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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孱弱无力的青年忽然爆发，一把掐住妇人的脖颈将她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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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惊声尖叫，两侧仆从都来阻拦，因高观启的双手紧紧扼住对方咽喉，一时无从下手，只能高喊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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