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96节

耳中所闻，目中所见，也皆是尔等死期。我属应势而为，天地同力，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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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地之后，室内一片死寂，久无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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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尚书的衣摆被鲜血喷溅，他弯下腰查看，才发现自己双手抖得厉害。稍一抬眼，便能看见满地温热的血渍，虽未见到，可脑海中全是中书舍人血肉模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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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欲管这些祸事了，任他们杀得天翻地覆也好，他都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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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地上的尸首，站起身朝门口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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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院中又来一群人，卢尚书魂不守舍，险些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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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领着十多名官员停在门外，彬彬有礼地道：“魏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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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守在门边，面色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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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略一思忖，给他面子，将厅内众人都请了出去，独留二人，合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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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有一个时辰，高观启才从厅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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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颊瘦得有些凹陷，旧伤未愈，又连日操劳，说话气力难继，脸上笑容稳重而诚笃，微微躬身，声音平和道：“诸位叔伯请宽心，我与已魏大夫议妥。此事皆因我父而起，也该就此了结，不会牵连诸位叔伯。如有疑虑，可随我去府中详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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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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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连传旨的中书舍人都敢杀，竟能叫高观启说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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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目不斜视从宋回涯身边走过，不多解释，率先出门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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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永的一干旧党惴惴不安，紧随其后探问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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