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99节

中看见了半张熟悉的脸，想要驳斥他的荒谬，说是自己活了下来，却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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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畅怀笑道：“如果我娘是你，赢到最后的人一定会是她。从一开始，她就不会放我活着，也不会让大梁有这数十年的动荡。她教了你那么多，到头来，你既没学会她的果决，又没学会她的明见，所以今日才会死在我手里。高清永，你真是一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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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很快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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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脚步沉重地走出来，下垂的袖口上沾了几道灰，木然在宋回涯身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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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手背上多了几道新鲜的抓痕，碰了碰，许是温度太冷，没有知觉。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脸上的眼泪没擦，用手背随意抹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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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泪水渗进伤口，传来一种密密麻麻又不达深处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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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陪他坐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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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二人之间的缝隙吹过，犹如浓烈醉人的酒。潦倒的人在醉梦里沉沦浮生，又在片刻的清醒中踉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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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站起身，走到檐下，看见一只蜘蛛悬吊在柔软的游丝上，在摇晃的北风中艰难往上攀爬，最后躲进无风的屋舍，朝着更深处的角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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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开视线，瞥见高清永被棉被盖住的尸体，退了两步，说：“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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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尚沉浸在自己滔天骇浪的情绪中，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只寡淡说了一句：“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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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走到他身后，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说：“我觉得，你跟你父亲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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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观启生硬扯了扯嘴角，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开心还是难过，说：“宋回涯，你果然会说些讨人喜欢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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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想要解释，张了张嘴，顺着他的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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