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117节

液没有飙溅，只顺着刀剑在往下流淌，可青年还是闭上眼睛颤抖了下，微张着嘴，发出绝望而尖利的哀鸣，但又很快睁开，见梁洗正要去咬发簪上的雕饰，不加思考地冲上去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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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蛮横地掰开梁洗手指，将发簪从她手心抠出，正欲丢弃，偏过头时，看见梁洗咬住了匕首的把手，将刀片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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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触目惊心。拔刀的瞬间，原先平缓的血液骤然迸溅开来，因梁洗甩动的姿势，点点落在青年脸上，有一簇飞进了对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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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视野一片血红，被迫闭上眼睛，他立马抬手去抹，脚下仓皇后退。梁洗已不顾疼痛，一把抓起匕首，扎进青年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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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惨叫着蹲下身，手指随之松开，发簪掉了下去。他两手并用地拔出刀锋后，踉跄得站不稳身形，一脚踩在那根发簪上，将顶部的玉雕踩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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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伸长右手，将碎裂的玉片，和藏在里面的药粉，混着腥臭的泥沙一并抓了过来，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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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瘸一拐地上前，再次举起刀。他脸上的表情颇为复杂，惊怖、凶恶、畏惧等等，诸多情绪交错陈杂，连嘴唇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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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唇色苍白，但嘴里全是伤口，不断有血从唇角流出，不喜不怒地注视着他，朝地上吐出一口浑浊的血水，又叫了一声：“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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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五官周正，原本有种平实的忠厚感，此时抹着血液的两眼仿似闪着红光，全身发力的一瞬，活像个从炼狱爬出来的青面獠牙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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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流了太多血，也许是先前喝下的药被她吐了出去，又许是疼得实在太厉害，仿佛心肠都叫剖了出来，那些在灵魂深处狂暴的刺激让梁洗刹那间生出一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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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持刀袭来时，梁洗一腿猛然踢向对方受伤的脚，将人放倒在地，再次压到他后背，曲指击打在对方手腕，卸去他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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