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涯 第120节

踱步到宋回涯身边坐下。凛冽肃杀的霜风吹得她呼吸沉缓，以致于声音变得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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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阿勉冒险去过大梁一趟，想见师姐一面，可惜总不顺遂，几次失之交臂，未能如愿。回来后他一直耿耿于怀，害怕是师姐在故意避他，怪他做错事，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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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含糊的字从魏玉词的喉咙里呛出：“前段时日收到大哥寄来的密信，他才想明白，原来师姐当年执意要去无名涯，全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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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词本不是爱哭的人，今日见到宋回涯，前十几年里攒的辛酸泪，好似都要在今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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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低声说：“我怎么会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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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词恻恻悲痛地道：“我是大梁长公主，阿勉又会护着我，顶多不过是明面上听几句折辱，不必做昧己瞒心的事。可阿勉有太多身不由己，四面楚歌，无可傍依，许多话对我也不敢如实说。夜里惊醒，想起旁人对他的咒骂，自己都怕报应，如何敢奢求师姐对他的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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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听着她凄切的讲述，诸般感触宛如春水涨潮，潮水推起大浪，缓慢地升高，再浩荡地拍下，将她嘴边的话全部碾得粉碎，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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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回涯有限的记忆里，阿勉是个听话、胆小，又十分好哄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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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可宋回涯嫌他碍事，不愿带着他玩儿。要么给他布置许多的功课，要么故意避开他的视线，去山中躲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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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她，阿勉便会蹲在半山的石阶上，打着瞌睡等她回来。一见她出现，立刻从原地一蹦而起，围在她身边问东问西，打听她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而后用一种满怀期待的语气“哇哇”叫个不停，双眼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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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回涯最常用的一个借口是：“我去河里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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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更察觉不到宋回涯的有意疏离，只会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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