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陶瓷碎得满地狼藉。
何乐为眨巴眼睛,木讷地想要挪出薄荷花墙,又被枝叶缠住,“别动,地上全是碎片。”
摄影小哥一个劲地给何乐为道歉,头都埋进地里去了,狼狈地蹲在地下收拾残局。
“我给你赔个新的。”那人说。
何乐为晃晃脑袋,“不用了,没受伤吧?”
摄影师说没有,何乐为便松口气,只要没人受伤就好,陶笛坏了就坏了吧。
然而摄影师面对何乐为的宽容更加内疚,表示无论如何也要赔偿,“我请你吃饭吧,你不答应,我晚上没法好好睡觉了。”
何乐为笑着说好,嘴唇扬起的弧度让人觉得过于尖锐了,炽热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刺眼,陈政年忽然不愿意看他。
毁灭欲铺天盖地,只希望这笑容消失,越快越好。
小瞎子当然不察,还傻乎乎地为即将交新朋友而高兴。
原来何乐为对谁都是一样的,这个认知让陈政年有一丝不快,但马上又被困惑压下去。
何乐为和谁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政年不需要朋友,更不需要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
是的,就是这样。
可当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送何乐为从医院回家的途中,经过乐器店,陈政年给他挑了一只陶笛。
连同那只写着“樂”字的陶杯一起拿给对方。
陈政年不再去深究原因,就这么做了,也许根本就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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