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骨气没维持多久,那天晚上,他躺在九叔给他支的小床上,床腿前后一高一矮,翻身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响,他睡不着,委屈和不争气的眼泪流个不停。
怎么一刀两断?他根本就不能没有周迟。
桓昱听话地转过去,周迟看清那密密麻麻的伤口,深浅不一,好多伤口都已经结痂,泛着比肤色更嫩的肉粉色,不好看,看着也蛮让人心疼。
他手指轻轻触上去,在痕迹最深的地方上下摸了摸,其实桓昱上次究竟干什么,周迟没敢往深处猜,只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已经好了。”桓昱先开口,他不敢说实话,就真假掺半,说了伤口的原因,看着周迟越拧越深的眉头,他故技重施地吸了口凉气,哼着叫痛。
看人不搭理他,他又委屈说:“医生说可能留疤。”
周迟用力压了压伤痕,咬牙道:“留疤好,不留疤你不长记性。”
桓昱闷声闷气,低着头,声音湿漉漉的,转过来握着周迟的手腕说:“长记性了。”
周迟看着他嫣红眼尾,鼻尖,咳了声,装作不耐烦拍掉人手,“少装可怜,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演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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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演戏。”桓昱听出周迟已经消气,朝他坐的地方挪近,“是真疼。”
“疼也忍着。”周迟撇撇嘴,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边拧上药酒盖子边说,“你房间我没动,一会儿换个床单被罩就行。”
“好。”
周迟从房间拿了套干净床单,扔到他床上,洗完澡出来,径直走过去拍亮厨房的灯。
“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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