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早已入冬,周迟还穿着秋天的单薄卫衣,他眼珠通红,活像一条发疯的野狗,不服管教,抽出垃圾桶里的钢筋,挥起来朝着严维天就抡。
严维天把他踹倒在地,哐当一声巨响,垃圾桶被撞翻在地,周迟躺在那堆垃圾里,嘴里满是“他妈的”。
严维天恨铁不成钢,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拖起来,用力压在墙上,问他服不服。
周迟吐出嘴里的血,瞪着他说不服。
严维天也没手下留情,一边打一边问他服不服,周迟咬牙说不服,严维天松开手,看着他滑靠在角落。
严维天捡起地上的钢筋,戳抵着他的肩膀,让他站起来。周迟摇摇头,抬手揩掉嘴角的血,仰起头,一双漆黑莹亮的眼睛,蒙着煎熬疲惫,有气无力地让他打死自己。
街上人来人往,周迟坐在水坑里,他听着经过那些人的指指点点,最后猛地爆发出一声哭喊。
十五岁的少年,堆积着无处宣泄的负面情绪,堕落就成了唯一的途径,浑浑噩噩了这么久,脸上和身上的剧痛,反而让周迟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人,活着的人。
进入腊月,阳城下了第一场雪,严维天给周迟签了入学保证,零零散散给他一些钱,够他生活,高中毕业后,也尊重他的意愿给他找了一份拳馆的工作。
周迟一直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严维天只笑着说受人所托。
同年冬天,严维天再次出现在阳城,他带着周迟去了远郊的一个镇。
两个人走到福利院门口,高高的铁围栏门,院子里枯树黄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坐在台阶上,拿着电话玩具,把听筒放在耳边,边哭边说,妈妈你来接我回家,我不要在这。
窄小潮湿的小房间里,许言之原本红润白嫩的脸颊,因为没人呵护变得干裂粗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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