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个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要考虑清楚,毕竟要面对的不是三言两语,有可能会是长久一生的指问,如果这是你慎重决定后做的选择...”
严维天喝了半杯酒,他柔和语调,“那我祝福你。”
周迟没回应,他一直在喝酒,视线游离涣散,脑子里一团乱,他的人生早就烂透了,没学历没本事,人见人躲,受的白眼和为难数不胜数,他早就不在乎了。
可是桓昱不行,他不能让桓昱遭受这些,他舍不得。
客厅没开灯,屋里漆黑一片,桓昱坐在沙发上,他从回来就是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到现在。购物袋放在玄关,鲫鱼的腥水从袋子里留出来,淌到脚边的地板上。
墙上时针一圈有一圈,黑暗中手机屏幕发散出刺眼的白光,伴随着“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播报声。
桓昱低骂了句脏话,扔掉手机,自暴自弃地仰躺在沙发上,直到鱼腥味钻进他的鼻腔,拨动着那根名为振作的神经。
桓昱打开客厅的灯,弯腰把东西提进厨房,处理好后房间冰箱,又拖干净地板。忙完这一切,他看了墙上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夜里十一点。
他又拿起手机,拨通周迟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桓昱换上衣服,正准备出门,桌上的手机响起。
“哥,你在哪?”
桓昱的声音略显焦急,对面说了两句什么,他眼眸阴沉,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桓昱脱掉外套,去烧了壶热水,又去周迟房间找出一套干净衣服。
严维天关上出租车的门,和师傅说了声谢谢,驾着喝醉的周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小区走,头顶羽毛片状的雪落下,很快就染白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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