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留饭菜给她。她记得,那天她第一次学会了自己煮面。踩在小板凳上,拧开火,将水煮开,因盐放得太多,煮的稀烂的面条难以下咽,最后都倒进了厕所的下水道。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天色渐渐发暗,夜色像慢慢拉过了头顶的帷幕,将饥饿,恐惧,孤单统统埋在了里面,慢慢沉积成一汪浓稠的泥沼,将她拖向深不见底的潭底。他们直到深夜才回来,余向红看了睡在沙发上的小女孩一眼说:“怎么睡在这里?滚回自己房间去。”她甚至都没有问过她一句今天你吃了什么。
张美娟在后来,从不让人等自己,她努力在每一个承诺了别人的时间点之前抵达,觉得让任何一个人等待都是一件极其无理的事。她宁愿是自己等待别人。
但她在那班飞往孤岛的登机口并没有等到男人的出现,她的护照可以交换登机牌,这代表他的确有为她定好机票,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仿佛是忘记了这样一个承诺。于是她猜测着,也许是他堵车晚点,也许是护照出了问题被卡在了口岸海关,可直到张美娟能想到的所有的理由都用尽,登机口开始轮流地播放她和陈若谷的名字,她也没有见到那个期待已久的身影出现。
再打电话,永远是无法接通。
那个约定好的周末,张美娟在香港机场,直到天空的云从一边翻滚到了另一边,流霞聚拢又再散开,天色明暗交错,将她的影子从很长拉到很短又变得很长。
时间一晃而过,她从黎明等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