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水润和妖魅。
水汽氤氲,她却浑身燥热。
他立在她身后,盯着她绯红的耳珠,一遍又一遍说着那句虎狼之词。
……
梦醒时,她怔忡片刻,意识到在自己的寝殿里,这才长吁一口气。起身练了会儿剑,又去逗了逗那只声名远扬的鸳鸯。天刚蒙蒙亮,就出宫去了大理寺。
走进大理寺的后院,崔彻居然也在。
她松了口气,他昨日淋了几滴雨,幸好没病倒。
这位一旦旧疾复发,会一病不起,迁延多日。上巳节后,她亲眼所见,他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整个过程,是多么漫长可怕。
上一回,他要不是看了老大人的家书,准备打场硬仗,一下子被刺激得全好了,恐怕顾大人那件案子没那么快真正结案,毕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老大人带来的威慑和刺激。
此时,竹林忽聚起了风,鸟儿惊艳散去。鱼儿沉到水底,荷叶从水面露出尖尖的角。晨曦穿透薄雾,柔和地洒在崔彻身上,他黑发高束,穿了件石绿圆领袍衫,恍如仙人。
贺初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她二哥的孔雀悠悠晃过,不经意地瞅了崔彻一眼,立马开了屏。
崔彻伸出手,将她微张的嘴合拢,打量她一眼,不悦道:“九殿下为何总爱穿这件衣裳?”
他最嫌弃她这件衣裳了!
她穿着它,跟卓韧在井下待了好几个时辰。那夜被他剥下来,还恶趣味地踩了几脚。想不到贺初长情,不仅留了下来,还洗得干干净净,又重新穿在身上。
贺初向后避让,忍住想抹一把嘴的冲动,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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