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第22节

见程砚深深蓝色睡衣，在昏黄暖光下，透过几分神秘，沈洛怡放下左手拿着的剪刀，面上隐约烦闷还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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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好胀，我想要把指套剪开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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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左手实在不太灵活，捣鼓了半天也没对指套造成什么损伤，燥气不禁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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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拧起眉心，上前两步，低头仔细检查了番她的手指，夹板和指套束得并没有太紧，大概还是刚受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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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也坐在地毯上，偏冷的音色也染上几分温意：“刚受伤发热胀痛都是正常的，我给你抹点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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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药膏涂在指尖，先是一点微烫的触感，很快散去，她几乎分不清那是药膏带来的，还是程砚深的指腹温度，捉摸不透的一点温存。然后是慢慢涌上的凉意，很快冲淡了原本的肿胀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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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裙，掌心泌出一点细汗，是她莫名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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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抿了抿唇，她很少和异性如此亲密，所有的界限都保留在友好疏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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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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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纤细的手指，他低头凑近，薄唇微启，轻轻呼气，一点清凉点在指尖很快带上了酥麻，顺着指尖迅速向上蔓延，是聚集在心口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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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轻吸一口气，手掌无意识地按在沙发上，一寸寸不断叠加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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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她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剪刀被按了一角，受力不均，突然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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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得太快，程砚深来不及闪躲，只是闭了闭眼，剪刀刀口划过他额角，又安静地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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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红痕横在他的额角，很快红肿，渗出一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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