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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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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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停顿，静得没有一丝声响的书房，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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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忽地站起身，肩上的外套和身上盖着的毯子一齐落下：“你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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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落下便是尖锐的疼，可她已经无暇顾及，只想离开这间书房，脱离程砚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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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轻易地翻篇似乎太难，即便打了这一巴掌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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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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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理有据，寻不出任何错处，逻辑理智上都寻不到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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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情感上，她好像没那么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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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还是冷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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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桌子，一瘸一拐，裙角带过桌面，似乎刮到什么东西，扯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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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烦不胜烦，耐心告急，拽过自己的长裙，然后是乱七八糟一阵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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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沈洛怡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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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亲手做的玻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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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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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怡——”程砚深护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那些玻璃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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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的视线落了又落，落在那一地狼藉上，心里同样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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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跟我说话，我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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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脑海中却不断重复着，她在东京亲手做的玻璃灯，被她亲手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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