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难抵 第110节

若是留下后遗症，沈洛怡该要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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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护士站处理伤口的时候，沈洛怡扶着桌子静静站在他身前，看着护士手里拿着的剪刀轻轻剪开破碎的衬衫，那里已经沾满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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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一道伤口，微微向外翻着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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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一言不发，牙关咬得很紧，莫名带上一点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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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棉球触到伤口，他眉心微皱，她便唇瓣抿紧一分，逐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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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利刃划伤的是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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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哭腔，鼻尖微红，她想要像上次抽血那样捂住他的眼睛，但似乎连抬手都带上了几分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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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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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将整个世界都漫上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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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画卷上的颜料，是流动的，他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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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种激烈碰撞的颜色，是他带来的，仿佛一切都在尖锐叫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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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单单想到，就忍不住地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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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程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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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护士为他处理伤口，她会心痛难忍，可是她的目光却寸寸不移，牢牢锁在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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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想要将那个画面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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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压下涌到嗓间的痛意，温温淡笑：“我流血，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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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哭，只是眼泪已经坠在长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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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望着护士手里拿着的医用缝合针，刺过他的皮肉，她的心口也涌上针扎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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