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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紧拉着,屋里的灯也没亮,只有那盏玻璃灯亮起一点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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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昏暗的房间里,所有色彩都都被降低了饱和度,失去了尖锐的冲突感,是让她有安全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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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所有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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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斜倚在门前,看着她专注地落下最后一笔,淡声方才徐徐落下:“眼睛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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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样下去,你还没复健成功,倒是要先去医院治疗一下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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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手指一顿,撩起眼皮,这才看到出差几天没见的老公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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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画画时入了神,她都没有注意到画室的门已经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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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着画笔颜料,她随意解释着:“原本想戴墨镜的,可是戴得久了,压得耳朵疼,就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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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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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深靠近几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刚刚完成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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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去提及那些她担心焦虑的东西,只客观评价她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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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也认真端详了几秒:“好像也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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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养成的绘画技巧、肌肉记忆还在,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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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空档了两年,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完全敢在自然光线下尝试那些鲜艳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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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全凭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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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怡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有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对那些色彩的恐慌感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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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还可以继续画画,已经足够幸运,她暂时还不太想再去试探那个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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