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凌乔的呼唤,“主子…主子?”接连几声后,有个熟悉的温润声音低语了几句,马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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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虚虚实实,场景变幻莫测,喻勉有许久没有睡得这般沉了,他缓缓睁开眼睛,虚晃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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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窗帘不知何时被掀开了,晚间的凉风灌入车内,撩拨起窗边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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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非单手拿着一本书,借着窗口的天光埋头看书,光影交错间,左明非的半张脸被光映着,忽地就让喻勉想起十余年前,那晚篝火旁的左明非,也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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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非察觉到喻勉呼吸的变化,抬头便撞入到一双幽沉暗深的眸子里,“喻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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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看到喻勉的眼睛大抵会躲开,那双少时沉稳如星的眼睛如今像是淬了滔天的冷意,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如临深渊,但左明非却不闪不避,平静温和地望着喻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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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并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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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非道:“方才凌乔通报说到了京口,我见你睡得正熟,便替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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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这才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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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兄可是做梦了?”左明非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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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没有否认,索然无味道:“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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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温情似是温柔乡,会让人深陷其中,消磨斗志,在喻勉看来,回忆是一件软弱的事,从很久以前,他就不再追忆过往,他强迫自己忘记很多事情,只记得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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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且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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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这场梦,让喻勉记起来很多事,那些放置在他记忆处细枝末节的人和事,如今再想起来,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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