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识君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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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余晖镀在季随舟身上, 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缥缈，似乎要随着落日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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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舟背上背着一具尸体, 他行尸走肉般地前行着，喻勉看不清他的表情, 便唤了一声：“季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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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季随舟缓缓抬头，他脸上血迹未干，神色空洞又茫然，待看清来人之后, 他眸光微闪，微微启唇，欲言又止地望着喻勉，整个人仿佛要碎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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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下马, 大步走向季随舟，他心绪复杂地望着季随舟, “殿下…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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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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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舟低声喃喃道：“我没守好东门…是我没收好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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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喉结滚动，嗓子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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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是要死守东门的，可我的头太疼了，我疼晕过去…再次醒来时，他们都死了…”季随舟语无伦次地说：“还有一个，晋二没死…晋二哭着求我救他，我答应了，我说好…我就将他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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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看向季随舟背上世家装扮的少年，想来是季随舟的旧友，“殿下。”喻勉嗓音低沉：“晋二公子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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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舟身子一僵，他摸着身前冰冷的手，泪水从脸上滑落，“我想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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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随舟身上，喻勉仿佛看到了曾经麻木低沉的自己，绝望失意的左明非，还有含恨而终的白鸣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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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此处不易久留，先随我回军营。”喻勉拉住季随舟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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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舟执拗地站着，他望着不远处的大周骑兵，几近惨淡地笑了声，低声喃喃：“我回不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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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皱眉回首，他望着季随舟毫无生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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