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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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愣愣地接过来，江离把他拉到长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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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吃呀？不饿吗？”江离从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消灭掉了一半汉堡，转头发现乌野还抓着那个面包一动不动，抬肘碰他示意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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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慢慢掀开汉堡外面的那层隔油纸，轻轻咬了一口，他也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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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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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有几个医生推着一张滑轮病床从他们面前滑过，后面跟着两个抽泣的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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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骨碌的声音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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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吗？”乌野盯着自己手上那个吃剩了一半的汉堡，淡淡地出声问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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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在这里待多久我就陪你多久。”江离拍了拍放在身旁的背包，“我还带了两件外套，你要是冷了和我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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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没说话，只是一口一口把剩下的半只汉堡都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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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凌晨的时候医院的人变少了，周围也逐渐安静下来，似乎连头顶的白炽灯都在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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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披着外套相互挨着，乌野一直看着那扇蓝色的房门，直到蓝色从方框里像落水的颜料一样渗透出来，把整个走廊都渲染成漫天遍野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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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颜色像有了生命一样，蠕动着，蔓延着，像蛇，像冰冷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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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慢慢地朝乌野爬过来，带着森冷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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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野裹紧了身上那件外套，他觉得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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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像潮水一样漫上他脚尖的那一刻，他就瞬间被拽入了水底，喉咙被一双手紧紧地掐住，整个人被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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