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静非常,静到客厅钟表的走针声,在他们各自的房间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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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意外地,两人都没有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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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苏时来的时候带了两只大行李箱,走的时候依旧是两只大行李箱,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只少了陨边犬的狗粮,多了一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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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前,陨边犬把阿美的绳子咬解了下来,把阿美也赶上车厢,恍如初来的那一夜,两人一狗一羊来到码头,海风腥咸,阳光很弱,风景肉眼可见的苍灰,连素日里幽蓝的海水都在此刻呈现出浊黄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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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有些晚了,游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要离港,姜鹤给虞苏时匆匆买了船票,把行李也送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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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知道朋友就要离开,阿美叫得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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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抱一下吗?”虞苏时犹豫过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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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风大,吹乱了虞苏时额前的碎发,姜鹤伸手拨了一下,摇摇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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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苏时微微一怔,心也惊悸了一瞬,空虚感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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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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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前的拥抱通常代表结束和新的开始,总留有遗憾之意。”姜鹤笑了笑,“我们两个,还是不要被遗憾绊住了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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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船即将出行的警戒声响起,有船员过来催促虞苏时尽快上船,又提醒姜鹤尽快远离游船,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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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站在连接船体和岸的木板上对虞苏时说快进船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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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也再次催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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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遗憾,是因为留恋。”虞苏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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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声音一样轻盈的,是他走上前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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