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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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长空如墨只有繁星点点。月光透过窗帘，细细碎碎撒在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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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也吹了进来，窗外树影微微晃着， 月光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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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 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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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舍不得闭上眼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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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一觉醒来之后， 一切会不会又恢复原样？就像做了一场美丽荒诞的梦，醒来只有发涩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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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我，接下来该轮到我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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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洲问了很多李楠星的问题，等到她问他的时候， 他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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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片刻， 陈江洲凝视着她， 他突然很想抽烟， 手痒痒的， 但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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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星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抽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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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远在美国的陈江洲， 他忍不住，现在他可以忍住了。大概也许是因为爱为让人克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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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星就是他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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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听见李楠星问：“为什么要吸烟？什么时候有胃病的？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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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楠星总算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当时陈江洲回答这个问题一笔带过，现在他总不能还一笔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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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洲说：“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我短暂忘记一些东西。胃病是在美国水土不服，不爱吃东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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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说， 像诉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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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可以止痛，可以延缓他的大脑， 延缓思考，延缓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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