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法把每一笔钱都算清楚，但成年后她不想再花家里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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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大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闻霜打工间隙接到妈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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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筒里是平静的声音，说完录取通知书放在她书桌上后，没有额外的话语。电话挂断的嘟声在耳边响起，短促无回声，却始终充斥在闻霜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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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为我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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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心想，将手机收好，继续将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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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早已习惯父母的冷漠，但那感觉就像是读了本缺了头几页的书，看了场迟到几分钟的电影，总觉得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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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只会关注自身及所爱之人，很难会注意到吧台的服务员转了几下手腕，也不会去深想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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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池轻描淡写地指出这件事，不知道是在为先前说她调的酒不好喝寻借口，还是真的注意到了她难受的手腕想让她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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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更倾向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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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话方式不那么好听，但也没有伤到她，反而还有点像小孩子没得到关注在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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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很少得到他人的关心，复杂的情感涌入塞满胸膛，最后化为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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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道谢的话，”王牧池将手机推到她面前，指尖点亮屏幕，“不如来点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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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本来也打算加他微信，顺势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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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池：“你几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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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霜：“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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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有事吗？”王牧池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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