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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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张婉缓缓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神落在许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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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羡惊了一瞬，下意识问道：“妈妈，我吵醒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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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睡不着。”张婉轻微摇头，只要想到明天捧在掌心养大的姑娘要风光出嫁，她心里就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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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冲击力比那张结婚证来的感觉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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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陪您一起睡。”许羡熄灭夜灯，摸着黑绕到床的另一边，在她身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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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许久没和她妈妈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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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吃力地抬起胳膊，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分给许羡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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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乖囡囡……明天要……出嫁了，妈妈还真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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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婚礼又不代表我不是您女儿了，不用舍不得，我们还是天天见面，等您对我厌烦为止。”许羡往她怀中缩了缩，却不敢靠得太近，怕压到她身上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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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婉轻微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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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厌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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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舍不得她出嫁，是感受到身体越发提不起力气，一点点流逝的无力感围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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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羡羡出嫁，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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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面还可以和她爸爸描述，让她爸爸知道她过得幸福，不必时时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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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窝在同一个被窝中，诉说悄悄话，回忆过往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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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都是许羡在讲，张婉温柔地注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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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光线不强，只能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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