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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入帐内,静静斜落在床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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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兀自熟睡,广陵王先醒来,枕着手肘,静静望着他熟睡的侧脸。男人眉眼间残留的疲惫与柔和,令她心头一片安静。仿佛所有风雨,都在他身旁得以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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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发鬓,心底忽有一念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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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下从此与她无关,只求日日醒来,都见他在她身旁,是否也不失为一种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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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蔡琰擦身而过时说的话:「女子能孕育生命,自当得起万邦之主。千古女帝,殿下仅一步之遥,若为一人柔情,舍此大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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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蔡琰永远无法理解她的心情。若权势真能迷惑她的心,她从小到大《文史真经》就白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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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除非当事人将权力尽遂一己私欲,开启无尽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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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身边没有阿蝉、云雀、伍丹、天蛾这样可爱的伙伴,如果那十年她没有与傅融相互扶持,如果她这一生不能与周瑜相认相爱──如果,她生命中,只剩下跟袁基那样暧昧情愫下的角力算计,或蔡琰、刘豹对她资源地位的图谋利用,那个她这个广陵王、绣衣楼主,就算最后做了女帝,面对一座空宫,又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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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无爱,何称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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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微微睁眼,声音还带着刚醒的低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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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答话,只俯身吻上他的唇,勾住他的脖子,意味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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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知情识趣,唇舌纠缠间,翻身而上,手指沿着她起伏的肌理缓缓下探,在药香与欲念交融之中,她柔软得像一滩水,任由他揉进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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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待体内那股震颤缓缓平复下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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