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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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树上的怪物朝他张开口器，露出骇人的牙齿，或许是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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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荧光绒毛的触手朝着他延伸，温柔又缓慢地缠上他的小臂，细密的鳞片和皮肤摩擦出沙沙响，触感一如既往冰凉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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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啜泣，触手一路爬上他的脸颊，长长的荧光绒毛心疼地左右摆动，将他眼角不停往外涌的血液轻柔擦掉，再将一部分绒毛碾碎，化成深绿色、闪着神秘光泽的液体，将它滴入沈暮云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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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迅速消失，血液也很快不再涌出，他的视网膜更清晰地直视到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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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银色的鳞片在月光上反射出美丽又诡异的细碎光芒，祂在喜悦，祂的绒毛在他面前摇晃不停，与空气产生共振，发出几乎难以辨认地嗡嗡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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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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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伤你……回……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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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永远地……宝贝……返回……我们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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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个音节，到简单的词汇，到断断续续的语句，祂在飞速进化，甚至用绒毛拼凑成了人类声带和喉舌的形状，只为了更好地向沈暮云表达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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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血液的缓冲，这一幕极为清晰地映在了沈暮云眼中，比他见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要骇人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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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撑不住岌岌可危的精神力，他的每根骨头都仿佛在身体里尖叫，双腿也无法再支撑身体的重量，头骨马上要像过熟的西瓜那样爆炸开，万幸的是，在脑浆飞溅的前一秒，大脑终于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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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境里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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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前的最后一刹，他看到月亮变成了忧郁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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