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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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如此断然地判断，”沈乙的声音用冷静的语气自我安慰，“在情感上，人类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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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都没用，不如好好使用这张人皮，”沈甲的声音厌倦地拖出长长尾音，“看看楼上的画，或许画里才是云云真正暗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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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镜子里的人重新陷入安静，英俊的脸极为可怖地扭曲了起来，仿佛在看不见的地方被嫉妒的火海炙烤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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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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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过去的二十年间，沈暮云所有的画都与祂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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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却有别的人能占领他的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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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玉沉默地走进浴室，像真正的人类那样开始清洗躯体，连空气都受到他的情绪影响，变得闷热又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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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洗完澡，从衣柜里选出沈暮云最常穿的那套居家服，将脸埋进其中，用人类的鼻腔深深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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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拉开房门时，他又变回了完美无缺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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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云早就吃完了早饭，似乎等待已久，正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整理画桶里的笔和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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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梁和玉带着笑意，头发微微潮湿，站在二楼过道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沈暮云头顶的发旋，“带我去看看你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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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云抬起头，也跟着露出一点笑意：“你洗得太久了，我还以为你在浴缸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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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和玉顺着楼梯往下，沈暮云沿着台阶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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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由远及近，最终汇聚到一起。梁和玉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画桶，道：“在浴缸里睡着是你才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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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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