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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老陈头正佝偻着腰,把最后几只怕淋雨的鸡赶进窝棚。看到阿星回来,他直起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凝重:“阿星啊,风太大了,快进屋!门窗都钉牢了,没事!”
阿星走到老陈头面前,没有进屋。他沉默地解下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贝壳打磨成的发卡,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十分光滑。那是阿汐前些天在海滩上捡到一枚特别的白蝶贝,央求他帮忙打磨的。他磨了很久,很小心,贝壳温润的光泽像极了阿汐眼睛里的神采。
他拉起老陈头粗糙干枯的手,将这枚还带着他体温的贝壳发卡,郑重地、缓慢地放在老人的掌心。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又用力地指向村东“鬼见愁”的方向。最后,他闭上眼,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动作清晰,含义残酷。
老陈头的手猛地一颤,那枚小小的贝壳发卡差点掉落。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紧了那枚发卡,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阿星的脸,试图从那张年轻却死寂的面容上找到一丝玩笑或犹豫的痕迹。
没有。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种……告别的决然。
“阿星……你……”老陈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不能……不能想不开啊!有啥坎儿过不去?跟陈伯说!咱……咱想办法!”
阿星只是再次用力地摇头,眼神平静得可怕。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老陈头剧烈颤抖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和安抚。然后,他不再停留,转身走进了那间低矮的泥坯小屋,轻轻关上了门。
老陈头僵立在狂风呼啸的院子里,像一截骤然枯死的树桩。手里那枚小小的贝壳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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