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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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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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母亲问他,说到底是恨她还是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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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然没回答,因为太复杂了,爱和恨在很多时候竟然是可以并存的,它们似乎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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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尘封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封不住了,下午的时候母亲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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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可母亲却像是活了五十多年终于等来了发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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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里,他的屋子碎得像是台风过境,那些经年的委屈、怨恨和不甘终于在寿命快被迫终结之前汹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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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站在一地残骸中间,脚踝手背都被溅起的碎块划出了细细的伤口,他听见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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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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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祈安的呼吸停了一瞬,心脏像是被手猛地攥紧往外扯了一下,疼得他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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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然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堪堪悬在桌角的玻璃瓶下一秒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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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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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里烟的烟丝都碾了出来,他扔到旁边,把付然一把扯过来笼在怀里。\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