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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想让吴明义退学,故意去刺激他的呢?我就是想让李澜觉得我很重要,所以帮她作弊、帮她写举报信呢?我告诉你真相了,老师你满意了吗?”
我耳鸣了,甚至耳朵开始痛。
“老师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好。”张嘉楠把头偏向另一个方向,我看不见她半边脸。
可是我今天晚上来病房不是想来听这些话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进来。但是从头到尾不都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吗。我想起张嘉楠跟我说过的那些说喜欢我这个老师的话,也只是她的逢场作戏吗。我也不想再多去追究了,我甩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吧便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冷冷的,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好大的风。我断过的骨头如今已经长好了,我是健全的,可是我只是走在路上,竟无端端开始期待一场坠落。我想把我仍在支撑着的骨架全部摔烂,想把我已经的心脏彻底扎漏,想让我的所有希望和失望一起以血液的方式流出来。我一边走一边死死盯着对面楼顶的天台,或者安全逃生门下的台阶。只要肉体毁灭了,心就不会痛了。
无论是杨羽或者是张嘉楠,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对我。
我怀疑每一个带着不安和爱意前来探访病人的家属,我质疑每一群坐在饭店里笑脸盈盈推杯换盏的顾客,我诅咒每一盏亮着温暖灯光的高楼窗户。怎么做到的快乐。
我走到医院门前,又一辆飞驰而过的推车差点撞倒了我。我回头看,躺在推车上的是一个头发很短的女人,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特别吓人。她的手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破了,血滴了一路。后面马上跟上来了一个男人,有点眼熟,直到他喊出那一句:“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我想起来他是那个催婚催到学校里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