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办出院手续。我会找专业的陪护。”司然说。
埃文斯叹气。这件事上,司然和周予淮一样的固执。
好在乔卿恢复得不错,出院后陆陆续续再吃了三个月的药,接着遵医嘱渐渐减量。
那时候司然提出让她开始心理咨询,但乔卿嗫喏着拒绝了。她不擅长聊天。咨询师听得她每天中规中矩的生活,怕是要睡着的。
上周,司然又提起这事,于是乔卿答应了。他很忙,有他要做的事,话不喜欢说第二遍。他们是契约般的关系,不伤筋动骨的要求,她都会随他的意。
乔卿像只麻雀一样停在诊室正中的沙发一角,偶尔抖抖脖子。
巴克利有apa心理学会认证。他的办公桌整洁,木头漆面没有崭亮的光泽,被许多年的使用和擦拭抹得有些陈旧。桌面参差堆放旧报纸、杂志、书籍。
书橱里的奖章证书被病患送来的纪念品——小孩的涂鸦、手织的毛线帽子、棒球赛上的合影——挤到了角落。他应该是个很好的治疗师。
他们面对面安静坐着,巴克利好像是在等她先开口。
她紧张地笑了一下。巴克利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他并没有笑,而是打量着她,夹杂探究意味。
乔卿佝得愈紧,又赶忙坐直了些。周予淮的死是房间里的大象,沉默,巨大,静静窥伺着她。他们必然是要聊一聊这件事的。
乔卿终于开口,她说大半年前的冬天,在北西兰岛的猎场,周予淮从马背上摔下去,手中的猎枪走火,子弹击中他的左胸,导致了死亡。
乔卿抿了抿嘴唇。当时她住在新郡的医院里,是司然带着律师王克在第二日来探访,和她简要说了情况。
那天,虽然她被护士灌下了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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