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突然问:“你还是想离婚吗?”
乔卿微微愣了,像是没能听清他的问题。
司然心里嘲笑自己真是选择了一个绝佳的策略——强迫她在发酵的植物尸骸前站上一个小时,期冀这能改变她想要离婚的决定。
阿岩放好行李,合上后备箱。拉开驾驶座车门时,阿岩瞧了眼手表。这动作被乔卿捕捉到了,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张开嘴想说句什么,却没能从嗓子眼挤出声音。
司然看了阿岩一眼。阿岩立即说:“矿泉水没了,我去趟超市。”说着关上车门,发动车子走了。
四周再静下来。司然回头看着乔卿。他盯着她的脸,一直不移开视线。
“你不赶飞机吗……”她问。
“飞机可以等。”
他沉默片刻,再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问她是不是想离婚。
这回乔卿听清楚了。她手指在衣角摩挲,再开口时音色很轻,“我一直以为,婚姻是暂时的安排,方便财产的划分……”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微弱得不及海风吹过。
“不对。”司然打断她,脊柱像是打了钢筋般僵挺着:“我喜欢你。我和你过一生。”
他见她低下头去,鼻翼微张,皮肤上覆盖淡淡一层汗毛,如同刚转熟的水蜜桃的绒衣,面颊透出淡红。
布扎的公务机升至四万一千尺高空时,司然想这或许是个蹩脚的开始,但她至少是笑着的。
她与周予淮六年前的重逢却不是这么顺利的。
那年司然二十四岁,乔卿是一样的年纪。距他们前次在手术室外的初见,已经七年有余。七年来周予淮从未提过乔卿。这让司然误以为深藏在自己脑海一隅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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