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杂,一年到头满订也没几个钱。布莱斯很喜欢那片园子,说不如你长租给我打理吧。司然说那挺好。
布莱斯在那里一住就是三年,在林子里搭了火塘和帐篷,又往池塘里添两艘皮艇,到了春夏就在airbnb迎客。布莱斯有诗人般的浪漫气质,会轻易爱上其它国度漂泊来这里的人,总是喜欢几千公里外的伤感的事。
房子的事乔卿和周予淮并不知道,他们结婚的第三年就住到新郡去了。
到西海岸的头两天,司然偶尔收到乔卿发来的视频。她指给他看哪里浇过水,哪里抽了苗。视频很抖很糊,除了乌漆嘛黑的花床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背景里有她轻微的呼吸声。他很仔细地听,不肯疏忽错过。
她做什么都没长性,视频来两天就没了。司然打电话去问每天例行上门的护士。护士说乔卿的情况都好,这两天该是往新郡跑得多。
周二晚上司然拨通乔卿的电话,想问她去城里做什么,但乔卿先祝他生日快乐。乔卿说本该准备礼物的,但她不知道送什么好。她的声音仿佛是平安夜街上飘溢的冷杉树混在雪里的气味,让他第一次发觉原来生日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他们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是些很快会忘记的话题,暑期档的爆米花电影,博美在令人恐惧的犬种里究竟排第三还是第四,卡利古拉大帝和妹妹德鲁西拉的不伦之恋是不是时人对他的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