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感到全身血液搏动的快感。接着他感到惭耻而恐惧,于是他决定离她远点。
乔卿说她的二手斯巴鲁坏了,打算坐巴士去费城,再转车去波茨敦探望小桔。她说公寓附近一时租不到经济型的车,出发迟了又会碰上i-95的晚高峰。
司然说用我的车。
有一阵电话上只传来“嗡嗡”的静电干扰声。过了会儿乔卿说谢谢你,我们可以一起去吗。司然讲晚上有事。她“哦”了声,有点沮丧的意味。
他把车钥匙交给司机阿岩,随后去下城见一个数据合作商。
开完会,司然站在三十七层茶水间的落地窗前。刚吞下夕阳,哈德逊河广阔的入海口如同野兽急剧扩张的贲门般晦暗沉默。河面在洒泻的雨水里静谧无波,条条渡船口的栈道仿佛野兽脊背凸起的倒刺。
茶水间电视放着天气预报。
微笑得露出大半牙龈的女主持人在解释单一冻毛毛雨比起雪与冻毛毛雨混合天气的不同形成条件。司然入神地站在电视机前,脸上是物理学家在攻克艰深难题时才会摆出的凝重神情。
合作商那位过于热情的销售几次经过。要不要咖啡,或者去天台花园坐坐,晚上不如和同事们去珍珠酒廊。她每次开口前都会把开得太低的领口往上提一把,和厨子制作肉肠时把肠衣往灌肠器上套的手法同样优雅娴熟。
冥思苦想后,司然眯着眼睛得出结论。由于中层适度的增加并且出现了冻毛毛雨,乔卿去费城的路上大约是雨夹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