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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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儿子二话没说工作日晚上从学校跑回家,说不想住宿了,一开始也是一个人在浴室待了很久,待到他老子发火把煤气关了,游雾冲了一身冷水冻得牙齿发抖跑出来,第二天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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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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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游!”妈妈打断他爸的施压,放下手上紧紧攥住的擦桌抹布,蹭蹭手,走到浴室门口,“你先去洗碗吧,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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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皱眉,压低声音责备,“你给他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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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他爹,妈妈温声温气问:“宝贝,怎么啦?洗太久了对皮肤不好,有什么事出来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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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声音传入游雾耳中,他抱着膝盖,背对花洒水流方向,坐在浴室的小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自己的小腿。小腿肚上的天使纹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浅砖色,和一开始鲜艳刺目的红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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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好吗?妈妈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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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缓缓站起身,关了花洒,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掉在瓷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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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擦着身体,四肢也让水泡了一样抬不起来。浴室里热雾蒙蒙,温度过高,蒸得人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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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穿好衣服,猛地擦干起雾的镜子,自己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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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镜子又覆了一层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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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雾执着地擦干,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眼睛鼻子嘴巴,没缺哪个,都生得挺好的,从小到大也不停地听人夸他长得好看,长得很秀气很乖巧,好像亲戚们见到他都想要靠近逗一逗,想要背怀里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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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天爷总能让人的命里碰到几个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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