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熬出来的黑眼圈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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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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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住在港口附近的高级公寓,而不是郊区的别墅,通勤节约了许多时间。他把车停下,往公寓楼下走,若有所感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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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什么都没有,公寓楼前的喷泉池安静伫立着,环绕喷泉的彩灯都关了,路是路,雪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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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转过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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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喷泉,最高处是一个天使抱着圣杯的铜制雕像,中原中也仰头望着那雕像,停下脚步,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跟踪的癖好,怪变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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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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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从喷泉后方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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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没有直灯,公寓正门的光线和路灯交织,清薄地映在他脸上,增添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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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中也居心叵测。”他说,“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是想偷袭武装侦探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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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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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重复道,断句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意味:“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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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信不信。”中原中也说,“我送小千去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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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太宰说,“他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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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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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突然没话说,这种沉默的时刻,像两叶柳条在风中飘荡,试图交舞,但频次偏偏错开,并不觉得尴尬,但发生在十六岁的情节不太适合此时此刻。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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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不顺路啊。”太宰说,“从那里回这里,中途想经过侦探社,还是要绕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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