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正如云秀嘴里长念:“此摇篮如娘胎,此乃一睡,必到天光。”
赵本逵早已竖起身子,扶着摇床大哭。凌老太拿起红棉斗篷抱起孩子,对陈母念道:“你看看她懵懂样,还不来喂奶。”陈母伸手要抱,凌老太一挥将她撇到一边。
云秀听见哭声,不动身,反赌气说:“随他哭去,哭翻天哭翻地我都不去。”凌老太朝里屋大喊:“喂奶啊!”这声音明显是在骂。经不住一哭一喊,云秀下楼了。
喂奶的时候,云秀尽量避开那像小老头的脸,以及像男人吸允她乳头的嘴巴,但在母亲面前却是别扭,始终不是自己的孩子啊。陈母看着那孩子犹如猪崽叼食,使全身力气吃,还没等“留点给君妹”的话说出,那双乳犹如布袋干瘪垂下来。
待没人时,陈母哀声道:“你用身体喂养他,将来他未必奉养你。他会知道是谁把他带来,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本的地方,这是一场不利你的战,势必会付出一生,却得来一场空。”接着指着云秀的肚子又说:“他不是你的路,你的路在自己肚子里。皮里生的皮里热,皮里不生冷似铁!”说着叹着气去厨房捞米汤喂君妹。
这一整天陈母就坐在大厅里照看赵本逵,她一会是喜悦,一会是愁苦,她喜悦是对生命本有的慈爱,可当她看见自己的女儿像狗一样劳作,小心翼翼揩拭凌老太唾液时,对这个生命反生了憎恨,是罪恶之首。在陈母面前,凌老太变本加厉的苛言云秀,没有生男娃的事实是凌老太毫无违心的缘由啊。陈母在这里待上一天,心里竟比得上一世的煎熬,她难以想象女儿在这个家里的苦楚。
待晚上夜深人定后,云秀才进房来睡,陈母将她的被子掖了掖,说道:“秀妹啊……你家婆对你这么厉害,你从不说,难怪你房里抻不开脚,线上丝丝柳柳,妹啊心里苦啊,生活苦得且过,心里苦苦死人,这是一个地狱啊!好好的老实心善女儿,在这个家里磨得心上残疾,在这个家不算家,是一层一层大枷。”说着伤心落泪,又哭道:“女啊!当年不该让你嫁过来。”
“莫怪,就按当年三四个人给我说媒,偏偏都是同一个人。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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