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脾气,骨瘦如柴。说是巧,毛毛性格和云秀一模一样,连同云秀的鹦鹉指她也遗传下来,而她那又长又尖的指甲弯曲得的更厉害,指尖钩曲活像鹦鹉嘴。
赵荣芝在大宅后面又盖了一栋三层新式阁楼,新楼地基高出六个台阶。老宅与新楼中间有相隔六七尺宽的花园,花园里原有的桂树砍掉了,一角放着十几盆兰花、仙人掌、指甲花、等等。左边仍是独栋厨房,右边是一堵相连的低墙,墙凿出一个后门,矮小的后门过去是厕所、畜栏。低墙外露出后山,隆起高高山丘,山丘里许多参天大树,形成一片浓密的绿屏。
正是傍晚十分,夕阳西下的暮光从林木间照射在厨房的墙壁上,映射在厨房里云秀的身上,她的脸被映得通红,连投映在墙壁上的肚子也显得大几倍,她又怀孕了,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大得不像样。
她穿一件黄蓝菱形格呢子,底下是棉裤,胸前围着一条灰黑色套头围巾,这是裹着小脚的赵姥姥轮赡时唯一不带走的东西,她一直围系着。
她用饭勺从蒸腾的米饭里掏出一颗鸡蛋要给毛毛吃,今天是毛毛的生日,要不是中午她翻了日历,她也根本想不起来,在赵家无论谁过生日都会得到祝福和寿礼的,唯独毛毛外,五年来谁都没有记起过她的生日。当滚烫的鸡蛋反复在她手心里跳跃时,心里的酸楚涌上心头,只要一想到毛毛,这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在这个家里像只老鼠人人喊打。
云秀端着米汤穿堂进入大厅,大厅靠墙是一张祥云纹带抽屉的供案,上面摆放着赵姥爷与赵姥姥的石墨刻相,还有鸡脖子酒壶和十几个杯子,上方是毛主席图像,正中央挂着老式摆钟,供案底下是供奉的土地公公。大厅右边是六足高盆架,带晾架矮几上面坐放着木饭桶。
云秀刚把汤放在八仙桌上时,时钟“哐”响亮一声,樟木屋顶跟着震裂一声,声音虽已习常,但不知不觉的响亮仍吓得云秀一个踉跄,赵书记抬起头望了挂钟一眼,又伏案睡觉。
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只见毛毛飞扑进屋,后面赵本逵手持树杈追着要打。云秀恨眼望着他,赵本逵今年七岁,浑身如生铁打成,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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